如果不是戴着头盔，苏明在必要时也会选择这样的战术，不就是痰嘛，又不值钱。
韦德倒是经常用这招，只不过他往往忘记掀开面罩再吐，很多时候他自己又吃回去了......
现在苏明就在寻找这个痕迹，不管是血痰也罢，粘痰也好，对面的海族都是鱼类，根本没有这种功能。
上呼吸道黏膜分泌物，对外星海族他们来说是什么？鳃上的粘液？
反正不管是痰还是鼻涕，都是地球生物才有的东西。
所以很多鱼人都看到了奇怪的一幕，镇海一言不发，表情阴冷地在神殿走廊里低头行动，像是在找什么东西。
有人就算跪得稍微近一些，镇海就是一耳光把人抽飞出去。
几次下来，已经没人敢靠近他了。
在他们的认知中，这位海神因为果体事件，已经陷入疯狂了，现在谁凑上去都是个死，还不如躲远一点。
如果实在躲不开，就立刻跪下戳爆自己的双眼，证明自己是个瞎子，之前什么都没看见。
这样才能逃过一劫。
倒是苏明反而越来越莫名奇妙。
这些海族动不动就来一个双膝滑铲跪在自己面前，二话不说直接戳瞎双眼，然后惨叫着离开。
这算什么？宗教仪式？
而且这血弄得到处都是，妨碍他找线索了啊，真烦！
怪不得三个外星海神就敢入侵地球呢，要知道曾经多少宇宙级大佬想进攻地球都铩羽而归。
这种古怪的宗教仪式也太血腥太原始了，这就是智力低下的表现啊。
无奈的苏明只能加快了一些脚步，在像是螺旋楼梯一样的珊瑚走廊里不断向上，底层有不少鱼人活动，好像是类似后勤部门一样的地方。
而越是靠近珊瑚礁的顶端，遇到的人就越少。
终于，他发现痕迹了。
不是痰的痕迹，而是两道血痕。
就是那种，一个人被打昏迷后，被别人拖着在地上滑动，鞋跟或者是裤子留下的两道血痕。
血痕蔓延了一截，消失在拐角的一个房间里。
隐隐约约，能听到拷问的声音，而且听起来，还居然是英语。
鱼人也会英语吗？这是翻译人才啊。
苏明有些好奇地放缓了脚步，凑近了审讯室，从门缝偷看了一眼之后，发现是亚瑟正被绑在一个十字架上。
有个鲨鱼头的鱼人正拿着一条软鞭，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脊椎骨来着，不断抽打着亚瑟健壮的身躯。
“啪啪啪啪啪啪.......”
这种奇门刑具结构独特，而且技巧也很特殊，这鲨鱼一看就是娴熟的审问者，这东西在他手里简直玩出了花来。
就算不看，光听那声音，就仿佛是雨打芭蕉，大珠小珠落玉盘，简直是响成一片；又犹如滔滔江水，一发而不可收拾。
“啪，啪啪，啪啪，啪，啪啪啪啪啪啪......”
鲨鱼头用出了一招快如闪电的连环鞭法，反正偷看的苏明是这么命名的，居然还打出了节奏感。
“啊！！！啊！！！”亚瑟发出惨叫，脑袋还甩来甩去。
“地球的海王，你就招供吧，还能少受些痛苦！”
除了鲨鱼头之外，这里还有个章鱼头，拿着一块用来做记录的像是电脑一样的东西，在一旁用英语劝说着。
亚瑟倒是硬气，虽然苏明不太明白海王为什么失去了肉体的防御能力和超级力量，被简单的刑具就打得遍体鳞伤，奄奄一息的样子。
但亚瑟开口就是：“我不知道......”
硬气，不愧是英雄好汉，敌人想知道什么，就是死不松口。
苏明都有些佩服了，亚瑟被打得胸口后背没有一块好肉，还是这么坚定不屈。
怪不得是正联七巨头之一呢，就凭这份气节也够了，啧啧......
苏明本打算立刻进去救人，而章鱼头的下一句话让他决定再看看。
“说吧，那个穿着黄黑色的人类，有什么弱点？”
章鱼头让鲨鱼头歇歇，他来提问。
苏明表情古怪，穿黑黄色的人类，是说我？
可他们问亚瑟有毛用啊，就算抓住蝙蝠侠拷问，也问不出来关于丧钟的情报啊。
果然亚瑟还是蔫头耷拉地说：“我真不知道，你们就是问我几百年，答案只有不知道！”
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、无奈、愤怒，他是真不知道啊！
但章鱼头对此根本就不相信，那软绵绵、布满粘液的大脸上露出了人性化的轻蔑表情，就像是觉得海王在侮辱他们的智商一样。
“撒谎！你之前亲口所说，那人是你的朋友！是你们小团体的朋友！休想骗过我们！”
说完，他转身冲着鲨鱼头摆动了一下脸上的触须，鲨鱼头心领神会，大步上前，朝着亚瑟又是一套疾风连击。
亚瑟的惨叫又回荡在黑暗狭小的审讯室中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