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发现思莉的时候,她手里是有遗书的,都这个时候了,她还对我表示抱歉。”思晴的声音变得颤抖且哽咽起来。

“你说,我又有什么理由,不替她继续走下去呢?”思晴通红的双眼望向我。

“那为什么不杀了他?”

“杀他?”思晴皱着眉头闭上了眼,“我有想过。”

的确,思晴疯狂的那一瞬间……我深有体会。

“只是你从计划一开始,就没想真的杀了他。不然也不会选择这么小的一把水果刀。”

“看来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……”

“我很佩服你能够冷静地这么快,在第一第二刀失控之后还能收得回来。”

毕竟后面几刀全是皮肉伤。

“有那两刀,就够了。与其让他死,不如就这样让他生能让他更痛苦。”

“但他竟然真的…什么都不说。”所以思晴到现在也没有受到任何怀疑或者盘问。

“说?他能说什么?他能活着已经是我对他的仁慈了。你也知道他就这么离职了吧?就他那个死要面子的爸爸,同样作为艺术界有头有脸的大牛人物,自己的面子可比儿子的命更重要。”

“要是自己儿子至今有的那些荣誉都是造假,还害的女学生自杀……我想他爸爸会比我更希望他死掉。”

真是人情冷暖,令人唏嘘啊。

所以是思晴你爆料给记者来进行牵制的吧?

每一步每一步,精心策划。

哪怕偶有差池,却也竟在掌握之中。

不可谓不恐怖,但也没有人能够有资格责怪她。

“看来你真的是计划得不错,算好了很多东西。”

“毕竟,如果法律不能制裁他,那就我来制裁。”思晴回应我说。

“可是……”她闭上眼,表情纠结而痛苦,“我也并没有、能够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利。”

克制、冷静。

“有时候过于清醒,反而是一种痛苦。”我说。

“是么?”思晴看了我一眼,“可你我、是同一类人啊,在这方面。”

“从何见得?”这次轮到我反问。

却没有获得回答。

“唉!再怎么清醒,我也依然、无比希望所有的一切计划都不存在。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,而我、能够早一些给思莉鼓励,让她知道她孤身一人的感觉都是错觉啊!”

“但你现在不是孤身一人了。”

思晴愣了一下,随即移走了原本看着我的视线。

“你就不担心我会说出去吗?”

“你会么?”

我笑了一下,“并不会。”

“那自然也没什么可担心的,”思晴也终于勾了勾嘴角,朝我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,“就像你说的,我不是孤身一人了。你与我一同承载这个秘密。”

藏在心里积压许久快要变成黑泥的秘密,有个人能诉说,是一件能够减轻不少压力的事吧。

或许我作为一个陌生人来聆听,反而更好。

“你就打算这么一直演绎着思莉活下去了吗?”

“演绎?好像是个不错的说法呢。”思晴看了看镜中平刘海、长发的自己,“我主意已定,你不用再和我说什么。成名的天才少女画家啊,也没什么不好的。”

“恩,好。”我点了点头,不喜过多干涉。

“那么,我走了。”

“走好。”

“对了,我只给你一个忠告,自然,采纳不采纳是你的事。”已经打开门的我回过头,“尽早把这个枷锁一般的发型换掉吧,我不管你是纪念意义也好,觉得真的好看也好。什么时候被人发现你的形象和上一届的大奖如出一辙,一切都很难收场了。”

我没有等待思晴的回答,踏出了休息室。@B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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