恨到再重逢时,只将我当做旅程里遇到的陌生过客,连一个正眼都不肯给我?

这世上的刑法有千万种,独独你的漠视与冷淡能让我体会到什么叫做焚心化骨般的痛。

原以为再见面时,你会愤怒,会痛苦,会暴虐,会狠狠甩我几耳光,将曾经所受的苦楚全部

都发泄在我身上。

而我也做好了承受你一切喜怒哀乐的准备。

可,残酷的现实告诉我,原来我竟然那么渺小,小到在你生命里激不起任何的波澜。

你可知,比起折磨我,这种漠视才是真正的诛心。

我在你的世界里,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么?  ?  ?

以至于再见面时,你直接把我当做了空气,当做了这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。

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,时宛猛地从怔愣中清醒过来。

她缓缓转身,隔着胧的雨幕,看若那抹熟悉的身影撑着雨伞踏上台阶,-步步远去。

从始至终,他都不曾回头,也不曾驻足。

好似这经年而过的重逢,不过是在人海里与陌生人之间最寻常的一次擦肩而过。

时宛轻轻地笑了,笑着笑着,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眼角滚滚而落。

雨伞从她掌心滑落,被风卷入了丛林之中。

她微微仰起头,任由成串的雨滴砸在自己脸上,不疼,但:凉意渗透了骨髓,似冰封三尺的

刃,在血肉里留下了-道道不可磨灭的伤。

错了,她终究是错了。

酒酒说得对,她的执着,只会给他如今的生活造成困扰,她的存在,只会影响到他跟他妻子

的感情。

七年前,她间接害得林家家破人亡,逼得他狼狈出逃。

如今他好不容易从那场背叛与绝望里挣脱出来,她有什么资格再去打扰他平静的生活?

她,没那资格啊!  !  !

盛景公寓。

江酒打开房门,见时宛脸色苍白,心死如灰,好像被人掏空了所有意识,犹如一具行尸走肉

般站在门口,吓了一-大跳。

“宛宛,你这是怎么了?“

时宛扯了扯僵硬的嘴角,用着沙哑破碎的声音吐出了,五个字,“酒酒,我想死。

话落,她脚下一个踉跄,直直朝江酒怀里倒去。

“卧槽。

江酒惊呼了一声,连忙扶住了她,这才发现她浑身湿透,还发着高烧。

“江随意,赶紧去浴室放水,然后准备退烧的注射液。”

江小爷从书房闪身出来,看到客厅里的情况后,也吓了一大跳,连忙钻进了浴室。

江酒给时宛泡了澡,又给她挂上了吊瓶。

没一会儿,时宛就悠悠转醒了。

江酒坐在床上,冷眼看着她,讥笑道:“说吧,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事,居然让你说出了'我

想死三个字。”

时宛掘了抿唇,微微别过了脸,错开了她幽冷的目光,哑声道:“之前烧糊涂了,说的话做

不得数,抱歉,让你生气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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